一直以來，有那么一種神奇而古老的劇種，可以在任何時候讓我提神醒腦，精神百倍，那就是——秦腔。

秦腔，是一部有聲的史書，用悲愴的方言訴說著三秦大地上的歷史故事，千年傳承而沒有任何改變的是那攝人心魂的嗓音。

陜西人尤其是關中地區的人方言聲調普遍偏四聲，一句話的結語常常是斬釘截鐵，不容置疑。在秦腔發音上，男子聲如炸雷，似張翼德長坂橋頭一聲怒吼，可以喝退百萬敵軍；女子則音似悲鳴，一段哭音就可以讓人心頭一顫，不覺悲從中來。

我所聽到的秦腔，故事內容大多悲情，例如《趙氏孤兒》、《三娘教子》、《三滴血》等等。因為秦腔不夠喜慶，所以很難適應歡樂祥和的節日，更多的時候是在茶余飯后，在公園里廣場上三五個中老年人聚在一起自得其樂，圍觀者樹耳傾聽，沉浸其中。

秦腔的這種風格是有原因的。陜西地處西北要沖，歷史上多數王朝輝煌于此，自周朝起至唐朝中直至武則天改唐為周，大小政權均建都長安。因為是都城所在地，長安卻從來沒有安過，戰亂紛爭從未停止。從白骨露于野，千里無雞鳴到關中地區十室九空，悲劇總是一次次無情的上演，加之西北地區荒涼，很容易讓人心生悲戚。

然而就是這種惡劣的自然環境，反而培育了關中人堅韌不拔，不屈不撓的性格，猶如秦腔對艱苦生活的一種吶喊。那是一種對命運不屈的抗爭，流淌在每個關中人的血液里。

如今離開家鄉多年，身處戰天斗地的新疆生產建設兵團，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，總是會想起秦腔那雄渾有力的調子，仿佛黑色中的一道光芒，給了我無窮的力量。

所以，在我的心中，秦腔是屬于我的！

（作者楊濤是新疆兵團第八師北野監獄民警）

司法部犯罪與改造研究雜志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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